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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些记忆可以淡忘,有一些情感可以钝化,可是对逝去又熟悉的亲人,你无法不想起,特别是在一年一度的清明节来临之时。我熟悉的三位亲人:祖父、祖母、母亲,他们分别在不同的时间离开了人世。祖父的命运最悲惨,他去世的日子是在一个寒风冷雨的冬季。一九八四年,当我还在职中美术班里埋头学习,父亲的村干部同事浪洲叔公(他家辈分高)忽然骑着单车出现在校园里。当班主任张乾元老师(已故)把我喊到他的宿舍兼办公室,我看到了浪洲叔公,他说:“你随我回去,你的阿公去世了!”听到这句话的这一瞬间,我的眼泪马上涌了出来,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。张乾元老师说:“你休息几天,赶快回去,不要难过!”我当时在学校住宿,宿舍没回,饭堂里蒸着的午饭都没有理会,就坐着浪洲叔公的单车后座回了家。
我们家族有高血压遗传的病史,我的曾祖父也是因高血压去世的,祖父也是。祖父发病的那天是数年前的一个夏日,他和祖母正在山上的梯田里收割水稻,赤日炎炎,他忽然中暑晕倒了,祖母请人背他回来,以为是中暑,为他全身刮痧,又请来赤脚医生给祖父打针吃药,半月之后,祖父奇迹般的能够行走,但是已经是半边不遂了,以后他一直吃着姑母从广州托人带回来的降压药,两三年后祖父再次摔倒,这次再也没法站起来,他在方寸之地了度过了余生,不过这段时间也有两三年之久,由于大小便不能自理,祖父的房子充满了恶臭,亲人们常常上来清洁,但是那味道没法消失。
祖父生前乐观,病了之后也不见得悲观厌世,也许这是祖父一生艰难困苦的命运影响的,他坚强地活着,孤独地活着。勇敢地活着,但是没有多少人了解祖父的内心。
他们的历史我了解的不多,只能从亲人偶然对往事的叙说里得悉一点点。年少的我曾经问过祖父:“人生的理想是什么?”祖父幽默地回答:“有稠稀饭吃,有咸鱼送饭。”学校里老师整天教育我们要树立“远大的理想”,听了祖父的话,我思考了好久,成长后才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是如此实在而深邃!祖父留给我的遗产是从“担高陂”山路上凉亭里记回来的一首别人的歌谣《八胡山》:“人人说到八胡山,入到胡山八座山。山外青山路路弯,深山流水响潺潺。高山百鸟哀哀叫,路上行人万事关。劝君莫作穷途客,孤寒寒苦寂山间。”歌谣里的孤独、凄冷、郁闷,是不是祖父当时心情的写照?要不在他年迈之时,为何能清晰地记下,并告诉他的孙儿?
祖父在寒风冷雨中被葬于山上,而那一瞬间,我看到墓前流水潺潺,慈慧庵萧条而残败,庵前的古松摇着沉重的头颅。
而我在第二年匆匆离开了家乡,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代外出打工的人。许多年后,我再一次站在祖父的坟墓之前,那时母亲也葬在山上了,就在家族墓群的不远处。
如果快乐是豆子的话,母亲的一生,有没有拥有过一升豆子?
回答或许是否定的。真正了解母亲的只有父亲,父亲谈起母亲,只有忏悔。
一个坚强而傲气的男人,到了母亲去世后,日复一日的忏悔,说明了什么?
父亲二十多岁就当了村干部,到他五十多岁挂冠不干,数十年的村干部生涯,在一个有一千多人的村庄,还真是没几个。做了村干部的父亲,忙于公事,把家里的耕种家务照顾小孩统统留给母亲,母亲一向身体瘦弱,她的肩膀长期负重,怎能不提早燃尽生命的能量,早早告别人生?
我最后见到母亲时,母亲也是不快乐的。
母亲是好强的人。家里挣工分,她带着几个还在童年的儿子,在秋天的月光下抢割生产队的“禾晾”(把稻子割倒有序地堆放在稻田上,晒干后在脱粒)。
她为了多挣两毛钱,天不亮和邻居上深山,步行数十公里山路挑陶土回来陶瓷厂,那担子重量从没少过一百二十斤!
她给家里割山草,沉甸甸的,让半山接她柴担的父亲也感到沉重。有一次她去西岩山砍灌木,十七岁的我自信是个健壮的小伙子了,在半山接过母亲的柴担,只能叫苦连天!
母亲不识字,但她因为父亲忙,不得不要做男人们做的工作。比如挑菜到圩里卖,去买化肥、种子等。母亲回家后经常阴着脸,说被人骗了多少钱等。母亲脾气暴燥,喜欢骂人,我们兄妹都望见母亲生畏。
母亲得了心脏病去世,享年五十七岁。那么短暂的生命,是亲人们心中永远的遗憾!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夏天,母亲去世那天夜晚,父亲不在家,到荔枝园里守夜去了。天气很热,她摊了张凉席,睡在地上,从此一睡不醒!
相对于祖父和母亲,祖母非常长寿,享年九十三岁,二零零九年农历冬至去世。祖母病发时我一直以为她会醒来,再活十年八年,但是祖母昏迷足足四十天后,还是辞世了。从广州到饶平故里,去年我回去两次,一次是祖母昏迷病中,一次是去世之后。丧事很热闹,我们家族俗称“五代同堂”,祖母灵前儿孙绕膝,跪着守灵的人黑压压一大片。人们说,祖母如此高寿,属于“喜丧”,是欢喜的白事。因为经历了祖父的悲凄结局和母亲的痛苦辞世,我对祖母的伤感相对没那么严重。我心里赞美祖母,她的一生虽然也经历了许多的磨难,但是结局是完美的,也许在家族中,她是最荣耀幸福的人。
庚寅年清明节,家族墓群的山上,葬着我许多的亲人,我只清晰地记住了祖父、祖母、母亲,但愿我没见过的老祖宗不要见怪,人毕竟在一起生活过才有感情。而让我掉了许多眼泪的祖父和母亲 有一些记忆可以淡忘,有一些情感可以钝化,可是对逝去又熟悉的亲人,你无法不想起,特别是在一年一度的清明节来临之时。
我熟悉的三位亲人:祖父、祖母、母亲,他们分别在不同的时间离开了人世。祖父的命运最悲惨,他去世的日子是在一个寒风冷雨的冬季。一九八四年,当我还在职中美术班里埋头学习,父亲的村干部同事浪洲叔公(他家辈分高)忽然骑着单车出现在校园里。当班主任张乾元老师(已故)把我喊到他的宿舍兼办公室,我看到了浪洲叔公,他说:“你随我回去,你的阿公去世了!”听到这句话的这一瞬间,我的眼泪马上涌了出来,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了。张乾元老师说:“你休息几天,赶快回去,不要难过!”我当时在学校住宿,宿舍没回,饭堂里蒸着的午饭都没有理会,就坐着浪洲叔公的单车后座回了家。
半个小时后,我看到了家门口竖放斜倚在墙上的黑漆红头棺材,祖父去世的屋里传出一阵阵的哭声。帮忙办理丧事的乡亲递一条白色孝巾给我,我戴在头上,进了屋里,一大帮亲人们都在,包括我的祖母、父母亲和兄弟们,他们都戴着重孝、仅用眼神和我打招呼。母亲低声说:“祖父在昨天晚上去世,早上亲人送饭的时候发现的。”我想起了祖父悲惨的一生,随着大家大哭了一场。
我们家族有高血压遗传的病史,我的曾祖父也是因高血压去世的,祖父也是。祖父发病的那天是数年前的一个夏日,他和祖母正在山上的梯田里收割水稻,赤日炎炎,他忽然中暑晕倒了,祖母请人背他回来,以为是中暑,为他全身刮痧,又请来赤脚医生给祖父打针吃药,半月之后,祖父奇迹般的能够行走,但是已经是半边不遂了,以后他一直吃着姑母从广州托人带回来的降压药,两三年后祖父再次摔倒,这次再也没法站起来,他在方寸之地了度过了余生,不过这段时间也有两三年之久,由于大小便不能自理,祖父的房子充满了恶臭,亲人们常常上来清洁,但是那味道没法消失。
祖父生前乐观,病了之后也不见得悲观厌世,也许这是祖父一生艰难困苦的命运影响的,他坚强地活着,孤独地活着。勇敢地活着,但是没有多少人了解祖父的内心。
祖父早婚,生下我的父亲和二叔后,恰逢大跃进三年困难时期,没粮食,许多人饿死。为了活着,祖父和祖母私下商量分工,一人养活一个孩子。祖父负责父亲,他决定去做苦力,帮人挑东西去大埔高陂,赚取微薄的收入。他曾因为劳累饥饿过度在路上晕倒了。祖母回了新丰葵坑竹圃下的娘家,祖母的哥哥是个盲人,祖母将二叔过继给他为儿。为了大舅公和二叔都不至于饿死,祖母回去娘家辛苦劳作,为生存而斗争。斗争的结果是全家人都没有饿死,在生活好转的时候他们又团圆了。
他们的历史我了解的不多,只能从亲人偶然对往事的叙说里得悉一点点。年少的我曾经问过祖父:“人生的理想是什么?”祖父幽默地回答:“有稠稀饭吃,有咸鱼送饭。”学校里老师整天教育我们要树立“远大的理想”,听了祖父的话,我思考了好久,成长后才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是如此实在而深邃!祖父留给我的遗产是从“担高陂”山路上凉亭里记回来的一首别人的歌谣《八胡山》:“人人说到八胡山,入到胡山八座山。山外青山路路弯,深山流水响潺潺。高山百鸟哀哀叫,路上行人万事关。劝君莫作穷途客,孤寒寒苦寂山间。”歌谣里的孤独、凄冷、郁闷,是不是祖父当时心情的写照?要不在他年迈之时,为何能清晰地记下,并告诉他的孙儿?
祖父在寒风冷雨中被葬于山上,而那一瞬间,我看到墓前流水潺潺,慈慧庵萧条而残败,庵前的古松摇着沉重的头颅。
而我在第二年匆匆离开了家乡,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代外出打工的人。许多年后,我再一次站在祖父的坟墓之前,那时母亲也葬在山上了,就在家族墓群的不远处。
如果快乐是豆子的话,母亲的一生,有没有拥有过一升豆子?
回答或许是否定的。真正了解母亲的只有父亲,父亲谈起母亲,只有忏悔。
一个坚强而傲气的男人,到了母亲去世后,日复一日的忏悔,说明了什么?
父亲二十多岁就当了村干部,到他五十多岁挂冠不干,数十年的村干部生涯,在一个有一千多人的村庄,还真是没几个。做了村干部的父亲,忙于公事,把家里的耕种家务照顾小孩统统留给母亲,母亲一向身体瘦弱,她的肩膀长期负重,怎能不提早燃尽生命的能量,早早告别人生?
我最后见到母亲时,母亲也是不快乐的。
母亲是好强的人。家里挣工分,她带着几个还在童年的儿子,在秋天的月光下抢割生产队的“禾晾”(把稻子割倒有序地堆放在稻田上,晒干后在脱粒)。
她为了多挣两毛钱,天不亮和邻居上深山,步行数十公里山路挑陶土回来陶瓷厂,那担子重量从没少过一百二十斤!
她给家里割山草,沉甸甸的,让半山接她柴担的父亲也感到沉重。有一次她去西岩山砍灌木,十七岁的我自信是个健壮的小伙子了,在半山接过母亲的柴担,只能叫苦连天!
母亲不识字,但她因为父亲忙,不得不要做男人们做的工作。比如挑菜到圩里卖,去买化肥、种子等。母亲回家后经常阴着脸,说被人骗了多少钱等。母亲脾气暴燥,喜欢骂人,我们兄妹都望见母亲生畏。
母亲得了心脏病去世,享年五十七岁。那么短暂的生命,是亲人们心中永远的遗憾!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夏天,母亲去世那天夜晚,父亲不在家,到荔枝园里守夜去了。天气很热,她摊了张凉席,睡在地上,从此一睡不醒!
相对于祖父和母亲,祖母非常长寿,享年九十三岁,二零零九年农历冬至去世。祖母病发时我一直以为她会醒来,再活十年八年,但是祖母昏迷足足四十天后,还是辞世了。从广州到饶平故里,去年我回去两次,一次是祖母昏迷病中,一次是去世之后。丧事很热闹,我们家族俗称“五代同堂”,祖母灵前儿孙绕膝,跪着守灵的人黑压压一大片。人们说,祖母如此高寿,属于“喜丧”,是欢喜的白事。因为经历了祖父的悲凄结局和母亲的痛苦辞世,我对祖母的伤感相对没那么严重。我心里赞美祖母,她的一生虽然也经历了许多的磨难,但是结局是完美的,也许在家族中,她是最荣耀幸福的人。
庚寅年清明节,家族墓群的山上,葬着我许多的亲人,我只清晰地记住了祖父、祖母、母亲,但愿我没见过的老祖宗不要见怪,人毕竟在一起生活过才有感情。而让我掉了许多眼泪的祖父和母亲的坟墓里,野草萋萋,把整个墓都盖住了,我挥起了锄头,出力铲掉这些野草。而左手小指也被锋利的茅草割伤了,鲜血直流。
山上很热闹,到处是拜山的男女,鞭炮声响个不停。只有清明这个节日,在生的人们才会上山来,悼念作古的亲人,所以,错过了这个节日,只有野草陪伴墓中的人了。
我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感愿冒着大塞车、跋涉长达十一个半小时的故乡之旅,难道不是为了心中的一段血浓于水的情结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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